守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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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贺心茹

  立秋之后,叶子落得厉害了,风也吹得更猛了。但是对于我来说,只有穿上奶奶做的坎肩,才能抵御秋的萧瑟。这带有一层薄棉花的坎肩似乎有魔力,能超越空间,隐约让我看见坐在缝纫机前微笑着望着我的奶奶。

  去奶奶家,还未进门,就听见奶奶老缝纫机工作的声音,我听着奇怪,奶奶上了年纪,眼睛不好,怎么会想起要做衣服呢?推开房门,奶奶还是坐在她的老位置上,戴着老花镜,白发透过光近乎透明。穿针、铺布、压线、转轮、踩脚踏板,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,缝纫机发出的嚓嚓声一如既往的有力,时间在机器上似乎留不下任何痕迹。

  “这孩子,来了也不叫我一声,”奶奶怨到,“去年的坎肩是不是小了?来得正好,过来给你量量。”“奶奶你眼睛不好,做这个太费眼睛了。”我嘴上说着,却任凭奶奶摆布。奶奶的手就是尺子,在我身上比划几下,再在布上用粉笔画几下就算是量好了。奶奶边量边嘟囔着:“今年给你做得稍大一点,再过两年你就觉得我的坎肩不时髦,也就不穿了。”说罢,揉了揉眼睛。我望向奶奶,她眼睛发红,眼神有些迟钝,白眼球上还有血丝。“奶奶,不要太累了,去年的还能穿。”奶奶却没空理我,眼睛紧紧地盯着针线的走向,任凭布从她的手下飞速跑过,显现出一道笔直的白线。

  我的回忆总是伴着奶奶的手艺。我穿着奶奶给我做的小布鞋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;柔软的小棉袄让我直到上小学还不愿意接受扎人的毛衣;奶奶做的鞋垫总是垫在买大一号的鞋子里。直到现在,冬日校服里还是穿奶奶做的坎肩最暖心。我想,是奶奶的手艺在代替奶奶守望着我,伴我长大,不然奶奶是怎样知道许久不见的孙女坎肩小了呢?

  黄昏穿过窗户,打在古老的缝纫机上,银针在旁边微微发亮,走针扬起的线绒浮在空中又慢慢落下。奶奶娴熟的动作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机器的哒哒声伴随着伯伯、爸爸长大,哥哥和我又听着哒哒的机器声成长。哥哥的宝宝出生了,奶奶嘴上说着现在生活好了,卖的比做的好,但还是拉着我去街上挑布料。我想,不论我的小侄女穿与不穿,奶奶都是会做的,因为对奶奶而言,从为重孙女做衣服的刹那起,她又开始了新一代的守望,生命又将进入一场新的轮回。

  从虎头布鞋到小棉袄再到坎肩,奶奶用自己独特的手艺守望着孩子。奶奶的守望,变成爱的细线,在我的身上包裹着,永远带给我满足与幸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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