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马卒,竟敢挑逗公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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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子般的鲁莽,也让鲁庄公十分忧虑。有一次,鲁国要进行祭天活动,祭天之前,先要进行演练。演练的地点,选在了大夫梁氏家里。庄公的女儿听说此事,一同前去观看。

  庄公的女儿,毕竟也是金枝玉叶,十分漂亮,引起不少人关注。梁氏家里,有一个马卒——就是养马的人,名叫荦,音luò。这个人有些本事,力大无穷;仗着自己这点本事,便有点胆大妄为。荦隔着墙,看到鲁庄公的女儿,居然用言语进行挑逗。 

  庄公的女儿,身份高贵,哪受得了这个?就把此事和子般说了。子般一听,勃然大怒,命人将马卒荦抓来,用鞭子狠狠抽打,打了个半死。 

  回到家,把这事和老爹鲁庄公一说,鲁庄公的脸色暗淡了下来:“你只是用鞭子打了他?没取他性命?” 

  子般吓了一跳,心想,老爹咋这么狠?不就调戏了你女儿几句,连肢体动作都没有,就要杀了他?这也太狠了吧?忙道:“我觉得还够不上死罪,便没有杀他。” 

  鲁庄公叹了口气,道:“不是死罪不死罪的事,关键你要看他是什么人。若是别人,你打了打了,杀也杀了,都无所谓。而这个人,绝非常人。此事,要么你置之不理,装作没看见;要么,就干脆杀掉他,以免后患。这么不轻不重,打他一顿,羞辱一番,效果适得其反。我担心,日后此人会对你不利!” 

  “这么严重?他不就是个小小马卒吗,怎么居然连你也知道他?他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?” 

  “此人虽是个马卒,却名声在外,力大无穷,勇冠三军。咱们国都的南城门,高大雄壮吧?据说他可以把战车的车盖,从城门下一把就扔过城门。” 

  “这么厉害?”了解到真相的子般,不由有点担心,“要不我现在派人去杀了他?” 

  “混账话!”鲁庄公道,“当时你若杀了他,便也杀了,胡乱加个罪名,便说得过去了;当时只是鞭打,现在却要杀他,岂不授人以柄?你呀,今后还要多加历练。” 

    

  在鲁庄公心中,子般是最佳的继承者,虽然他缺了一个世子的名分。但这不妨事,同时代的齐桓公,不就是从公子继位,成了国君吗?礼制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 

  令他尴尬的是内廷的斗争,影响到了他的最终决策。夫人哀姜,一直在自己面前夸耀她的养子姬启(即后来的鲁闵公),意思很明显,想要把姬启立为继承人。朝廷里面,大臣、也是自己的哥哥庆父,也支持把姬启立为太子。支持立子般的,并不是很多。 

  如果强行把子般立为太子,显然有两个坎: 

  一个是礼制坎。夫人哀姜虽然没有亲生儿子,但有了过继的儿子,从礼法上来说,这个养子就相当于世子。但显然鲁庄公是不大可能让他继位的,因为姬启还是个孩子,后来继位、成为鲁闵公的时候,也才八九岁。即便如此,怀有异谋的庆父和哀姜,还是企图利用姬启这个孩子,让他继承大统,趁机控制朝政。因此,虽然姬启年幼,他们还是极力促成他成为世子。 

  姬启即便不是夫人的亲生儿子,毕竟还是国君的亲生儿子;只要夫人认可,她成为世子就没有障碍。否则,哀姜就不可能把他收为养子了。 

  第二是大臣坎。子般当继承人,朝中没有多少势力,礼法又不符合,这在鲁国这样一个礼制治国的国度,是不可想象的。所以,一方面要培植他的势力,另一方面要打压反对势力。 

  通过子般的种种举动,鲁庄公大概也已经发现,子般不是那块料,他不是干大事的人,毛手毛脚,缺乏城府。 

  可惜的是,四平八稳继位的鲁庄公,四平八稳地当了三十多年国君,他不像靠拼抢才得到君位的齐桓公那样,有着十足的紧迫感。慢慢悠悠地培养子般,没什么成果;不痛不痒地剪除异己,也没什么大的动作。直到鲁庄公32年,也就是他执政的最后一年、他即将去世的一年,他这才猛然警醒,发现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,可惜,晚了。 

  时间不等人呐。时间不仅仅不等普通人,就算他是国君、皇帝,时间也不会等他。时间,永远一视同仁。 

  强烈的紧迫感,让齐桓公成功了;并不蠢笨的鲁庄公,乐哉悠哉,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年,才知道了后悔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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